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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零一章 五皇子的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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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該不會又是來求娶我們段怡的吧!”

蘇筠一聽,氣呼呼地站了起身。

“啊呸!這廝怎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,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德性,他便是給我們段三當通房丫頭都不配。上一個來求親的田楚英,墳頭都長草了。”

段怡被通房丫頭四個字嚇得一個激靈,嗆住了口水,忍不住咳嗽起來。

她無聲控訴的看向了老賈,能別領著小王爺去看大戲,聽書了麽?

多好一個孩子,腦子已經歪出了三十裏地。

那些入了山南方才跟在段怡身邊的將領們,一個個眼睛都燃起了興奮的光,期待的看向了那小兵手中的信。

“小王爺,要不給說說,什麽又要求娶?從前那五皇子,不是,那周王求娶過我們主公麽?”

不怕死的徐易,又一回開了口。

不等蘇筠回答,段怡清了清嗓子,沖著那小兵招了招手,將那封接了過來。

她將那信朝著祈郎中那邊一伸,祈郎中面無表情的灑上了一把粉末,等了一會兒,見粉末沒有變色,這才收了回來,打開來看。

這一看,段怡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。

信中說的事情,自是同那求親無關。

陳鶴清在那河北道已經成了親,娶了當地望族白家的女兒。就像當初淮南道的賀家想要同崔子更聯姻一樣,這一統天下可不光是有打仗這麽一條路。

陳鶴清能夠為了劍南軍求娶她,自是會為了河北道求娶白氏女。

可這信中,說的並不主要是這件事。

“陳鶴清想要同我們聯合,一起攻打京都。”

段怡說著,將那封信遞給了祈郎中。

又拿起了桌案上筆,揮毫寫了四個大字,“坐等你死。”

她拿起紙張吹了吹,又塞回了先前那陳鶴清的信封裏,“將這個給信使。”

屋子裏的那群壯漢們瞧著,頓時坐不住了。

“我去,我去!他們有信使來,我們也得有信使去不是!讓我把這四個字送過去!”

蘇筠同徐易爭搶了起來!

坐在角落的長孫二郎縮了縮脖子,這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!他們哪裏是想去送信,他們分明是想要去周王營帳之中,瞧他氣得吐血的一幕。

段怡嘖嘖了兩聲,“想送死那還不容易,去外頭挖個坑把自己埋了舊事,這黃泉路寬著呢,你們咋還爭先恐後的?”

蘇筠同徐易一聽,訕訕地站在了一旁,覥著臉笑了起來。

段怡無語的將信給了那小兵,擺了擺手,“今日我們便在這裏安營紮寨,按照先前在襄陽部署好的,註意防範,小心有人夜裏偷襲。”

說起正事,其他的人都不鬧了,袖子一擼,沖著段怡行了禮,紛紛退了出去。

武宮起身,將那標記好的輿圖,雙手恭敬的遞了過來,放在了段怡的桌案上,方才告辭而去。

這一會兒的功夫,營帳裏頭便只剩下段怡,祈郎中同程穹了。

祈郎中將手中的信,遞給了程穹,他皺了皺眉頭,“若這陳鶴清信中說的是真的,那麽田楚英當初說要你小心他師父,便是有跡可循的了。”

段怡點了點頭,雖然不知道陳鶴清是何意,但這信中的確是提及了一些他們不知曉的往事。

這事還要從許多年前說起,話說段思賢的那個師父,乃是鄭王暗衛的首領。

他武藝高強,聽聞從前在江湖上,也是赫赫有名的厲害人物。

只不過同那等所謂的大俠不同。

那人並非什麽名門正派,年輕之時,行事過於狠辣,同那等魔教之徒無異。後來年紀大了一些之後,因緣際會,做了鄭王的暗衛統領,倒是改邪歸正。

他來的時候,不光是自己來了,還帶了三個徒弟。而沈青安,便是他座下的大弟子。

而段思賢,則是他的關門弟子。

人在江湖飄,哪能不挨刀?四個徒弟死了兩個,如今便只剩下沈青安同段思賢了。

段思賢天資卓越,武學天賦十分的可怖,在入門之後,很快便得了師父的歡心。他年紀最小,生得又好看,出身相府不說,還是鄭王看重的夥伴。

這樁樁件件疊加在一起,都讓師父對他另眼相看,很快將沈青安比進了泥裏。

那姓沈的本就不是豁達之人,在鄭王選了段思賢做為新的暗衛統領的時候,這種不滿累積到了極點,兩人更是生了嫌隙,十分的不睦。

鄭王去世之後,暗衛死的死,傷的傷。

沈青安同段思賢亦是分道揚鑣,段思賢繼續藏在段府中做紈絝子,而沈青安則是去了襄陽田家做了供奉長老,收了弟子田楚英。

程穹看完最後一個字,將那信給合上了,他擡起頭來,看向了段怡。

“那陳鶴清的意思是,沈青安小人得志,他娶了段嫻為妻,並非是屬意於她,更加不是看中段相的本事,而是想要借此來逼迫你父親現身,報覆於他。”

“不光是如此,他怕是還想要拿你,還有你其他的兄弟姐妹們開刀。”

段怡嘲諷的點了點頭。

“那可不是,不愧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。同我父親一樣,都是個瘋的。而且,他不是想要拿我開刀,而是已經拿了。”

“田楚英不就是他給我安排的攔路虎麽?想想當日在襄陽軍中服毒自盡的人。”

程穹聽著段怡篤定的話,眼皮子跳了跳。

主公,人家那哪裏是服毒自盡?人家那是想要死遁。

可惜還沒有邁出第二步,便被你一把火給葬送了。

“主公言之有理”,程穹說道。

唉,他也想要做忠良,奈何同小王爺在一起久了,軍中人人是佞臣!

“那藥是沈青安叫田楚英送去劍南的,他應該比我們更早的知道,段思賢根本就沒有死”,段怡說著,嘲諷的笑了笑,“只不過他高估了我們這些人,在段思賢心中的地位。”

一旁的祈郎中端起茶盞,抿了一口,幽幽地說道,“我有一個疑問,那沈青安到底多少歲了?他比你爹都大,卻還娶了段嫻。”

“這可能不是拿你們當人質,而是想要將老段家的祖墳都刨出來羞辱。多大的仇怨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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